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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UNS (★弦斩★), 信区: Music
标  题: 我的名字叫funk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un Jun  3 21:31:13 2001), 转信



  方科,喜欢的是Funk,这也许这真是老天赐给他的品好吧。这个方科也是三十
多岁的人了,眼看着当年同住一个宿舍的同学周韧、陈底里都已经出版了个人专辑
,他自然是有点着急.在上个世纪末,他终于推出了一张十分成型的作品辑,这里
边有音乐理念、有时间空间,有爱情人生、有艺术探索,有力度、有色彩。音乐有
点奇怪,但对于我们这些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听众而言,能做出一张显得有点怪的专
辑也是很不容易了。
  方科在去年去了一趟美国,看了一场他喜欢的乐队红辣椒的现场,那当然是我
们在国内难以想象的摇滚狂热,形容一下就是把五百个嚎叫俱乐部放在了一起。认
真看演出的方科跟我说了一句:“他们也有不齐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乐队的李彤以
他的意识去他们那里弹琴没问题。”在美国他曾与美国的油漆工人和出租汽车司机
谈论Primus,得出一个结论:在美国Primus还不算是地下音乐。那么什么是地下音
乐呢?他的描述是:小俱乐部门前停一溜儿哈雷·戴维森,一大群体重在两百斤以
上的胖子做巨狠的Metal──这个景象好像在《神探飞机头》里见过。作为乐手,
他自然也不能放过在Guitar Center参观三千美元一把吉他的机会,但是苦于没钱
,只能花七十多美元买了个Boss的八度音效果器──总算没白去。
  如今方科的状态很不错,专辑也快发了。最近要去上海做一个演出,于是他们
天天进行着排练。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天都能听到他们的音乐,早就萌生了采访一
下他们的想法。可是鼓手鹏飞昨天酒喝多了今天排练完了急着回家睡觉,那好就先
逮着他发问。
  记者:鹏飞你好,我想了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音乐,特别是架子鼓,又是
什么机缘加入妖乐队的?
  王鹏飞: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拉提琴,拉了有六年,但中间夭折了,就开始打
鼓,那应该是十三岁的时候在学校的文艺队里开始的。后来高中上了半年撤了,就
跑到天津学鼓。后来去呼和浩特开始搞部落乐队。当时是和贝尔、杨德宇在一起。
排得差不多了,刚好格日勒说北京有一个工作的机会是在天星公司当乐手,于是我
就过来了。不过呆了两个月,觉得没意思也就撤了。后来在晚间新闻乐队干Copy,
不过也是Copy滚石和大门乐队的歌。后来有一次去温州演出回来,格日勒跟我说方
科乐队缺一个鼓手,让我过去试试,那时侯他正好也在方科乐队弹贝司。合作以后
感觉还可以,一直到现在。
  记者:专辑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鼓录得非常好,可以说是“拳拳到肉”,另外
编得也很有特点,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录音过程?
  王鹏飞:“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笑)。录音就是时间太紧了,你可能
觉得听着还行但是我自己不太满意。两天录十二首歌,太紧了。那两天正好赶上事
情特别多,又是演出又是排练又是录音,满北京跑。录有的歌的时候感觉两条腿跟
灌了铅似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过那也没办法。我自己就是喜欢力度大一点,听
起来声音特别宽阔的感觉。军鼓我喜欢压帮打,这样颗粒性和力度都强一些。总的
说来我自己喜欢在整体结构里加一些碎的东西,但还是在音乐大框里走。
  方科:我是在工艺美院上的大学,那时侯跟陈底里和周韧组过一个工艺美院乐
队。排练一些重金属,像铁娘子之类的东西。后来这个乐队散了之后我就和周韧组
了一个锈铁乐队,那时侯玩的也是重金属,周韧主唱,我弹节奏吉他,吉他手是刘
乔,鼓手是袁博。这个乐队组了有三年,经常和穴位乐队在外交人员大酒店演出。
后来锈铁经过几次人员变动,玩了三年也就散了。那时侯写的两首歌后来收在了周
韧的专辑里边。一首叫“入梦”,另一首就叫“锈铁”。那时侯我们在玩重金属的
同时也开始听一些朋克风格的音乐了,像“小精灵”之类的乐队,后来逐渐接触了
Primus这种音乐。锈铁散了以后我跟周韧去福州干了一个月的歌厅,挣了点钱,回
北京做了几年DJ,在苏珊娜和昆仑,那个时候还没有杰杰。之后NASA起来后在那儿
当了一年半的DJ。那个时候我买了一个四轨机和鼓机,开始在家里写点东西。赶上
老哥正好要做一个《摇滚北京二》,我知道了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听听我
写的一首歌。他觉得不错,就在百花棚把这个歌给录了。隔了一个月,魔岩出《中
国火二》,就把这歌给买走了。这个时候我也就不干DJ了,又买了一个八轨机跟家
弄歌。九八年夏天的时候我在马军那儿录了一张专辑,但不是乐队的形式,我自己
用机器编的鼓。但是这张录的质量不是特别好,也就一直搁着。录完这个我就开始
正式组一个乐队,名字叫“子宫”,虎子弹吉他,魏东打鼓,任宇清弹贝司。后来
任宇清换成了格日勒魏东换成了鹏飞格日勒又换成了杨德宇杨德宇后来去干歌厅就
又换成了格日勒虎子又换成余震宇余震宇又换成了李彤──这个时候,乐队改名叫
妖。去年十二月份又录了一专辑,因为春节的时候格日勒和李彤都有事,我就找来
了梁伟弹贝司。目前吉他手就是我一人。
  记者:在你这么多年搞音乐的过程中每个阶段的音乐取向是什么?
  方科:在开始的时候想玩重金属,后来逐渐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向偏Funk的东
西转变。当然也不是纯粹的Funk,而是像Primus,红辣椒这种跳跃性很强、能够插
缝但是仍然是带有失真的比较躁一点的东西。我自己的观点就是必须创新,要不然
就不是艺术。如果别人已经有了那你就别再玩这个了,不然就是商业行为了。我在
大学时读了好多大师的传记,像毕加索、达利什么的,接触了西方十九世纪末好多
前卫画家的思想还有他们的生活和艺术精神。我就觉得玩艺术就得那样,不能重复
别人的东西,所以在音乐上我就一直想做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但是由于我想做的
东西国内乐手很有局限性,作为一个纯粹的乐手他可能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设计
音乐的段落或者是吉他的弹法,而且很多乐手的经济条件也难以应付这种纯粹的艺
术探索,很多乐手也就走了。但是我现在发现还是人没有找对,那个时候出动机基
本上就是我一个人,现在跟鹏飞的磨合能感觉到他把自己打鼓的意识自然地融进了
我们的音乐里。虽然现在这张专辑没有完全达到我想要的全部,但是在往后的创作
里边,我希望能做的在意识上更狠一点,探索更大胆。现在梁伟加入进来之后感觉
我们这三个人感觉都比较靠谱,大家喜欢的音乐包括对音乐的理解都特接近,而且
大家还都想搞那些比较新的音乐,所以从现在开始尽量做的更像自己想象的音乐。

  记者:那么我想知道你追求的声音是什么,你可以用形容词甚至是色彩来形容
这个声音。
  方科:有的乐队很多东西都是同步的,但是他靠鼓或者是唱搭的架子是一个平
面的东西。我想搭的架子是一个立体的东西,吉他的音色在这个架子里可以穿插,
可以在外边也可以在里边,外边的部分是很亮的比较刺激的音色,和唱一起有个搭
配,当吉他进入这个架子的时候,可能贝司出来了,是一种流动的声音,还是比较
躁的音色。颜色我觉得它不是灰暗的颜色,我还是喜欢那种中性的色彩,比如说蓝
色里加一些黄色,然后那个蓝色就会变得特稳定。它应该是很自然而且很有质感的
,总之我觉得自己的风格不应该定死,但是音乐感觉应该定死。
  记者:混完音以后你觉得总体的感觉如何?
  方科:我觉得太干净了,而其实这种音乐应该录得脏一点。
  记者:鼓录得很好。
  方科:当初录音的时候很多人说要往低音鼓里塞东西,像砖头海绵什么的。但
是我觉得塞东西不好,所以录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塞,我觉得这样录出来的东西有劲
。因为缩的时间比较短,所以缩成这样我觉得也很不错了。其实在缩混上我有一些
概念,但因为对设备还是不太懂所以难以完全达到自己的想法。国内通常的做法是
喜欢加一些混响,但是这样肯定要丧失力度和位置感。可是国外的乐队通常音色既
不会很干同时又会很有劲,我十分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
  记者:搞音乐以来你的追求有没有变化?也就是当初在美院的时候和现在比较
一下。
  方科:我觉得大体也没有什么变化。以前就是想往现在这方面努力,但是得有
一个逐渐变化和认识自我的过程。现在我觉得就是把自己想做的东西完全地表现出
来,以前可能会搀杂一些杂念,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杂念去掉,变成纯粹的自我
意识。
  记者:在你的脑子里什么是成功?
  方科:我觉得出好作品就是,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写特牛X的歌,不吃饭我都
挺高兴的。当然钱也很重要。我希望音乐让更多人喜欢然后通过这个挣到钱,但是
最刺激的还是出让我激动的作品,而且有好的作品当然也就会获得很多人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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