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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mear (大笨钟), 信区: Music
标 题: 舌头的功能（ZZ）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Jul 18 21:23:40 2001), 转信
舌头的功能
那是一个平凡的午后，缺乏阳光、新鲜空气和莽撞的笑声，满街奔走着目的
明确的生存游戏实践者，我蹲在一旁参观，想象一只被遗忘的猴子，是可喜还是可
悲？没有歌声，丧失斗志，方向定死在20年前编写的教科书里，腐烂。这都是丧气
者眼里的世界，透过云层的光线照射着匆匆而过的脊背，影子在为这个城市奠基。
多么渴望在这倒霉的时刻被同情，被过滤，找到伙伴，一起捱。于是有人从身边一
掠而过，听见他留下一串歌声，他的身体单薄，面色菜黄，他可能没有目的，也可
能没有房子，他在掠过我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停留，他在他的精神里生活，我想拦
住他，还没有来得及，他唱：“垃圾比文明干净”，我仿佛中了一剂强心针，不孤
独的感觉是美好，我知道了为什么迪厅那么多痴人疯狂的舞动，他们也在寻找不孤
独，垃圾是文明的产物，文明在孕育它的过程中，何等丑恶，我还知道前面一句歌
词是“动物比人类聪明”，人能和乌龟鳄鱼比生存哲理吗？精辟的句子，是不需要
包装的。
我还知道这是舌头的歌，久违的乐队，虽然廉价的录音棚没有给他们带来音乐
制作上的惊喜，但思想上的撞击还是击碎了我的耳膜。我想起这是一个天才辈出的
年代，白痴也可以在有偿新闻的包装下堂而煌之得走上大舞台，交响乐团嘛，只要
能付上每分钟400块的排练费，管你谁指挥呢？但舌头显然是没有钱的天才，如果
给他们每分钟400块的排练费，他们可以做出中国最地道最有中国特色的音乐，可
惜，没有这排练费，也没有演出费，一点点的签约费还给了多年接济的朋友，剩下
一张比较尴尬的专辑，幸好，淬出思想的火花没有熄灭，在丧气者的人群里，可以
领衔而唱：“我的一个名字就是三等公民”，懒散的旋律，我们的名字，就是那么
朴实。
记得在等待舌头专辑的那段过程中，我们显得焦躁不安，太多令人失望的作品
摆在那里任人咒骂。摇滚，这个名字就要被糟践得如同遭遇了金融风暴后的香港恐
怖片，让人讨厌。救世主是不会出现了，妈妈不要舅舅不疼的孩子生长在城市的郊
区，磨练，缺钱，演出费不够打野的回家，当钱都被假摇滚和伪（瘾）君子赚了之
后，还有点令人瞧不起的思想残存在每个热得心慌的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歌
唱，唱给那些醒不了的人听。。
我想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分析他们的每一首歌，那样会否定你自己的耳朵。我和
你一样，在充当热心听众的时光里，学会用自己的牙齿咀嚼，有人在靠孔先生的唾
沫星子讨生活，而我们不能。在舌头面前，我像一个贪婪的雕刻匠人，想要在规定
的时间里，多挥动一下凿子，多在自己的耳膜和心室上铭刻一句世俗的真理，当体
制要将我们归于沉默的大多数的时候，舌头委屈地阐述每一次功能被阉割的过程。
“自由是一条贼船，你就是伟大的舵手”——我喜欢，早就知道会有若干人等
死在自由这个贼词之下，就是没有人把它叫做贼船，现在上船的和没上船的人都在
观望，自由能给他们多少利益，自由是牛还是熊，现在可没有为了实现理想而高呼
的口号，除了白痴和傻子，请群众演员也是要给钱的嘛。拿不到钱的人和掌不到权
的人当然要私下埋怨：“赶快赶快，上船上船，希望你也，有去无还”，想当舵手
是吧，那是所有私欲高于一切的人的愿望，那么，你得先上船，舵手是你，你就是
自由，你赋予了含义你就要承担责任，撑不好船是要被别人往船上泼汽油射火箭的
，那时侯，想得海葬也是不容易的啦！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我喜欢，早前有个音乐骗子用东北大秧歌的
旋律唱我们都有一个家来冒充原创，这次我们也用民谣俚谚来撒一次疯，FUNK的节
奏可爱动人，熟悉的歌词更加具有穿透力。但最搞笑的是后面的一句歌词：“到底
是谁来解决这些人民内部矛盾”。可是能够解决这些内部矛盾的人正好就是制造这
些内部矛盾的人，这说明素质再教育的必要和必行性，要让他们发现自己的错误，
改正自己的错误，可他们不是傻子，只好由你我来充当！舌头呀舌头，讲真话是要
分清楚时间地点场合地，是要做到先保护自己再打击敌人地，如果不这样，小心会
被做成凉拌心舌送上桌子地……
“下注吧下注吧，压上你的幸福”——我喜欢，这次舌头终于成为了旁观者，
有时候，旁观者的舌头更加凶残和一语中的，当局者的秘密，不过是旁观者的一粒
眼屎而已。当你生活在一个需要由赌博在平衡的社会里，你会钦佩舌头的观察里，
赌生活，赌爱情，赌事业，赌——钱。每一次赌博的不同之处只有赌注的大小，而
不存在性质的好坏，这是现实社会送给我们最为丰厚的礼物，一切从简。当赌博进
行到最高层次，生命就何足挂齿了，生命的意义在于延续，如果一次让你赌够，延
续的意义在哪里？于是，赌上幸福，幸福不是常有的，不像生命，举目望去，处处
皆是，把幸福当作赌注，有时候仅仅为了获得更大的幸福。说实话，我不敢，我只
敢用最简单的欺骗和最短暂的痛苦来换取最实在的享受，我的幸福珍藏在记忆深处
的某个看守所里，便于看望而且安全。自欺是最保守的幸福。在一个喧嚣的赌场中
，有人终于嚣张地拿出了幸福，开始搏杀，我看到，原来幸福有时候也就是赌博的
一个副产品，这和一次愉快的做爱后的以外怀孕何其相似，让我有点不忍心相信，
这个世道！
还有，我还喜欢《复制者》，歌词欠奉，即使奉上了歌词，也要被删去，一首
词曲具佳的作品可惜地生在了一个拒绝完美的时代。我只能东施效颦地模仿，说：
“再造一条舌头”，然后用快速的节奏和你找不到模仿源的旋律打得你找不到呼吸
的方式，再然后，再造的舌头完成了新陈代谢成为了一个标志傲立前头，此舌头非
彼舌头，好了，我们不用再排队去交配了，社会的责任我们用教条和牌坊来完成，
这和克隆还有一点区别，克隆是形似，而复制不光要形似，而且，还要内涵似，似
什么，似复制者的要求，这点最重要，谁要完成了，诺贝尔什么奖都该是他的，幸
好，只有舌头说说大话，还没有谁实践。
现在，我们再次陷入等待之中，舌头的下一张专辑遥遥无期，残酷的市场，被
媒体诱骗的听众，购买不起任何一张来自心灵的东西。那条真实的舌头和熊猫一样
，需要无性繁殖，但价格昂贵，主人绝对不会做亏本买卖。剩下的事就是走到镜子
前，用手，把你的舌头掏出来，看看，它除了吃饭、接吻和说谎话以外，还有什么
功能？割掉这根三寸长的腐肉，就像当初背书想得到敲门砖时阉掉自己一样简单，
不信，试试看！（新华书店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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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的方式，挚爱音乐、欣赏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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