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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ndywang (阿虎), 信区: Military
标  题: 一个故事!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Sat May 15 17:24:56 2004), 站内信件

标  题: 一个故事!

击毙越南女护士

一、我需要一具尸体

整整一天,再没有大的战斗,飘渺游离的雾散去又起,一些残树枯枝在风里轻
轻抖动,偶尔一声冷枪把一只鸟惊得扑的一声飞起。我的怀里抱着的是一支射
程一千五百米的狙击步枪,通过瞄准镜我可以看到距离射击口七百米处横七竖
八的躺着七具几乎一丝不挂的尸体,只有一具除外,因为她是女人。前方七百
米处,有一条小道转弯,地域开阔、视线良好,是狙击的最好场地。一汪清澈
的泉水就是横尸遍地的理由。
一九八四年老山前线战区,穿衣服的只有两种人:一是营级以上军官,二是女
人。我们部队里没有一线女兵,瞄准镜里第一次见到了越南女人,她戴着斗笠
,背着中国援助的苏式AK冲锋枪,拿着水壶,猫腰前进。也许那女人只是个
卫生员,她冒死来汲水 只不过是给濒临死亡的战士清洗伤口。
在老山前线,我们有两不打,女人不打,老百姓不打。犹豫的时候,越南女兵
又往前 行了几十米,眼看就要进入射击死角.“女人也是敌人”这是一个炮兵
首长说的话。我咬咬牙,扣动了扳机,狙击步枪发射时特有的闷响划破了山谷
短暂的宁静,在瞄准镜里我看到那个越南女人眉心中弹,子弹从她的后脑破壳
而出,血浆、碎骨飞溅。她的头向后仰了一下,然后失去支撑的垂落在脖子上
,接下来才是身体和腿象抽空了一般的失去力量,软塌下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零点几秒的瞬间。我不想要她的命,我不把杀女人当成可以
炫耀的事情。可我需要她的尸体,准确的说,我是需要她的尸体摆在我的射击
范围内。

二、我身后的尸体

我的身后也有尸体,那些残缺不全、狰狞可怖肉身分别属于班长杨明和战友李
真卫、黄堰南。昨天,我们还在一起甩那付已经两寸厚的扑克牌,抽连长特意
捎来的红塔山香烟。今天早上,越南人又进攻了,经过大约半小时的战斗,他
们和平常一样拖着十多具尸体无功而反。
越南人的炮火准备炸断了我们的电话线,奉班长的命令,我光着身体钻出十八
号猫儿洞前去查线。
我们驻守的那个小山头,总共有一百多个象我们那样的猫耳洞,中越阵地犬牙
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洞穴是我们控制的,漫山遍野
的地雷,你埋我也埋,最后谁也不敢保证这里有地雷或者没有地雷。
在裸露的山体上出现的任何活物,你无法计算有多少个枪口在默默的注视着你
,在你无法预计的时候,一颗微不足道的子弹会夺去你所有的一切。
从“四·二八”奉命收复老山算起,我在十八号位驻守已经超过三个月了。对
我来说,死早已经不是可怕的事情。我的裆部和所有人一样被热带雨林的湿热
折磨得不堪入目一团模糊,穿裤衩是折磨而又容易成为狙击手目标的事情。每
天仰望着阴森的洞口,感觉它象在不断的发出嘲笑。不知道越南人会在什么时
候扔下来冒着死亡之烟的手榴弹或者爆破筒,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快
的反应是拣起来扔出去还是找最有可能的位置躲避。每天都是在这样的状态中
活着,以至于一直到今天,我也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妻子说我睡觉时候的样子
好吓人。对于一个已经不怕死却又还不怎么想死的人来说,外出执行任务是最
开心的事情,至少可以看见太阳,至少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我象蛇一样的滑行,尖锐的石头和草屑很快把我刚刚结疤的档部划开,血留了
一地。我不介意那种疼痛,至少它让我感觉没有那么痒。忽然有机枪点射打在
我的左前方,泥土溅到我的嘴里,我恨恨的骂了一句,继续往前爬行。经验告
诉我:只要不是平射炮直瞄射击,我光荣的可能性不大。越南人的炮弹不多,
不超过五个人的时候,他们一般不那样做。接好了电话线我没有立即回洞。就
在我贪恋阳光和空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巨大的闷响,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这是
摸洞子的时候,手榴弹或者爆破筒在帽耳洞里面爆炸的声音,敌人这么干,我
们也这么干。
十八号洞子里面冒出了浓烟,就在我享受战地阳光、享受带有硝烟的空气的时
候,越南人摸到了我们的洞口,扔下了足以致命的炸药。转眼间,山谷里枪声
四起,我一口气射完了枪膛里所有的子弹,其他兄弟洞口的火力也雨点一样的
砸过来,战斗由一点激发,连锁的蔓延到整个战区。偷袭的三个越南人一个被
我击毙,被一个同伴拉着撤退,另一个则担任火力掩护。越南人和我们一样,
哪怕是再搭上几条人命也不会丢下战友的尸体。拉同伴尸体的越南人最后慌不
择路,跑进了雷区,连同他拉着的尸体被激发雷炸上了半空,弹片将他们大块
的切裂,然后落下,再激发其他的地雷,最后变成了碎片。担任掩护的那个边
打边撤,居然连带爬的逃了回去。洞子里,战友李真卫、黄堰南,早已经四分
五裂,头和腿和躯干已经分离。班长还活着,血肉一团的在抖动,我赶忙靠近
他。班长杨明的头已经分不清楚五官,不停的冒着血,他的身上也被弹珠击出
无数的伤口,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捂住哪里。班长在我的怀里陡然动了几下,
终于不再动弹,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三、围尸打援

真正经历过战火的人都清楚??国家机器把年轻的士兵驱赶上硝烟弥漫、血肉
横飞的战场时,总会给他们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或为民族或为了祖国。这同
样也不仅仅是我们,敌人也是如此。
当战斗真正打响,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时候;当最亲密的战友倒在你的怀里
永远不再回答你的时候……生存与仇恨就是唯一的。于是,残忍、杀戮、同态
复仇也就没有人计较。我要为身后那些已经成了一团血肉的战友报仇!我要越
南人血债血偿!当时,我的心里就只有这些。
“围尸打援”就是根据敌人不肯放弃同伴的尸体制定的,很长的时间里,在战
区、在国内被人津津乐道。当国家或者人处于某种需要的时候,人性的东西就
被忽略了,当我利用越南人拼死抢救战场上死难的同伴而进行狙击时,没有丝
毫的愧疚。第一个牺牲者留给我很深的印象,那是个勇敢而卤莽的人,他疯也
似的冲过来,把尸体往肩上一扛就走,我看到了他的光股蛋儿,也看到了他的
头从尸体的腰间露出一角。我没有半分的迟疑。枪响!越南人象木桩一样的倒
下。一切归于平静。我不再欣赏我的战果,把头缩了回来。狙击位最好不要连
续放两枪,不然,暴露目标后,敌人的重机枪会把射击位置掏得很大。天边响
起了雷声,风把残存的树和草吹得沙沙做响??要下雨了。洞子里酷热难当,
重重的湿热再一次折磨着我,战友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出很奇怪的臭味,可我已
经不在乎这些。班长杨明的头已经分不清楚五官,不停的冒着血,他的身上也
被弹珠击出无数的伤口,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捂住哪里。班长在我的怀里陡然
动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那条蟒也许才是这个洞子的真正主人,没有人知道它在洞子里已经生活了多久
。有一点是肯定的,因为它的存在,我们的洞子里极少蚊子、老鼠以及毒蛇之
类。平日里,它伸出头来以后,我们就把相当于两个人的口粮罐头切成块状喂
它,等它吃饱了以后就自然地缩回它自己的世界。就这种在今天看来很恐怖的
事情,在当时百般无聊的驻守日子里,我们甚至不惜磕个头欢送它的离去。战
士和蟒之间和平相处、共同生存不仅仅是十八号洞子的事情,和其他的很多洞
子一样,我们节省出口粮喂养它,它为我们驱赶我们讨厌和恐惧的蚊虫、毒蛇
。天边的闷雷越来越响越来越接近,一场雨好像顷刻间就会降临。身后那条蟒
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一直没有得到我的“饲养”,它好像很不
耐烦,慢慢的爬出了石缝,露出了它足有我大腿粗的身体。
我不“饲养”它除了没有心情以外,粮食被越南人的爆破筒破坏也是很重要的
原因。那条蟒居然一点一点地接近我战友的遗体,并且不断地试探着,又看看
我,似乎要向我示威再不给东西我吃,可要吞吃你的战友了!
我火了,操起冲锋枪,整梭子扫过去,子弹落在石头上,火星飞溅,几乎要弹
射到自己。那条蟒剧烈而疯狂地扭曲扫动,弄得洞内飞沙走石。一直到它颓然
不动时我才意识到现在的我,成了洞子里唯一的活物,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把我
的心不断地往下拉,很多乱七八糟的感觉一股脑地往头脑里涌,无法描绘,感
觉到的只有一个我特想哭!
我还是哭了,那年我才刚满十九岁(现在的我看来,那还是个孩子的年龄)。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班长和战友们被蟒蛇弄乱的尸体收拾好,他们一动也
不动,他们的尸体不象我第一次收拾时那样柔软、热乎,已经变得硬梆梆、冷
冰冰了。最后,**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大声地哭了起来,说不清楚是恐惧还是
孤独,我想,那时的我,如果身边还有一个战友,哪怕是还有一个伤员,我一
定不会哭的。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累了,也困了。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肉体
,猛地咬了咬牙,又操起了那枝狙击步枪,瞄准了那片开阔地、瞄准了那具女
尸。我的枪又响了四次,那边又有四个越南人永远地留在了小水潭边。
雨漫无边际地犹如瓢泼一般地下起,那是我见的越南人最后一次抢尸体的努力
。至少有一个班的越南人蜂涌而出,宛如飞蛾扑火一般地冲向那死亡的水潭。
我们的大炮响了,也许是兄弟洞子招来了炮火。几发炮弹以后,一切都变了,
我听到了炮弹划破空气时的尖啸,也看到了活人被炮弹炸起时手脚的挥舞,还
看到了被炸裂的躯体蹿上半空又重重地落下……
天放晴,空中的尽头绽放出最后的一丝暖霞,树间残存的绿叶尖、枯枝上水滴
一点一点地落下,声音很动听很清脆。
硝烟过后的水潭,血腥已经被暴雨冲刷干净,看不出曾经的残忍。
深深浅浅的弹坑里积着水,横七竖八的尸体看上去干净而圣洁,让我惊奇的是
??这么密集的炮火居然没有炸到那具女尸,她依旧那么安静地躺在那块石头
旁边,透过瞄准镜,我居然感觉到她那双结实坚挺的乳房白得有点刺眼!
还有东西在蠕动,我调整了瞄准镜的焦距才看清楚那是个炮战后余生的越南人
,他的一条腿被炸得不知道飞向何处,肚子也开了,肠子在他的身后远远地拖
着,也许是血已经流尽,我没有看到殷红的血。
可以断定他活不过五分钟了,看着他一点一点艰难地朝那具女尸挪去,每动一
下都有痉挛地抖动,那么的艰难与痛苦。
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也许坚强、勇敢不仅仅可以形容我们的战友,我瞄
准镜里那个垂死的敌人何尝不也是如此?不知道怜悯敌人是不是对的,可我实
在不忍心看着他如此艰难地活着。
枪又响了,就在那个垂死的越南人艰难地爬过一个弹坑的时候,就在他的背正
对着我的时候。那颗仁慈的子弹干净而利落地穿透了他的左胸,他几乎只是抖
动了一下就不再动弹。我象是被烫着了一样把枪扔在了一旁仰天躺下,急促地
喘着粗气。
那天也许是我这一辈子杀人最多的一天,七个无冤无仇的敌人被我躲在角落里
一枪一枪地送到了另一个世界。我感觉到特别的厌倦,于是决定那天不再杀人
,敌人也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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