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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l (戒情), 信区: Love
标 题: 他、爱、我
发信站: 荔园晨风BBS站 (Wed Sep 19 18:32:59 2001), 转信
他应该算是我男朋友，因为所有应该男朋友做的事情他都尽心尽责，当然，他也享
有一切作为男朋友的权利--如果他提出的话。他也该算是我的男朋友，因为我们彼
此爱着--柏拉图式的，尽管冷漠而隐晦。
"我请你吃饭吧，今晚。"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是他说了算的。"我--今天不行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拒绝他的提议。"那你订时间吧，回
来给我打电话。""好。"我从心里感谢他的信任，他从不会多嘴问一些我不愿意讲
的事情，也许，这就是我不喜欢他却接受他的原因吧。
"今天我生日，晚上能见面吗？。"面对他的时候，我总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慌张
，也许是太在乎的缘故吧。"今天啊，我有点儿事……早点儿吧。"他总是很忙，不
象我--无聊。"那好，四点钟，'左岸'见。"我放下电话，长出一口气，该打扮打扮
了……
谈什么似乎已经不重要，那昏暗的灯光和暧昧的氛围仿佛就是全部了……
"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那天雪好大。"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大雪纷飞的日
子。我抱着一大束他送的玫瑰，遇到拿着更大一束玫瑰的他。
"那天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因为收到玫瑰掉眼泪。"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玫瑰也可以用'沉甸甸'来形容。"我还记得抱着两大把花
爬楼梯的感觉，"你知不知道，那几天寝室像个花店，所有的瓶子杯子里都是花。
"
"我们寝室像个垃圾场，一股烂苹果味儿。"他笑着，眼睛和牙齿都亮晶晶的。
"那天真有意思。"我望着那盏闪烁着的烛台，"失恋的人喝酒庆祝，恋爱的人
借酒消愁。"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这么能喝。"
"我也没想到你那么快就趴下了，都说郁闷的人最容易醉，看来，酒也会骗人
的。"
"你真的很奇怪，在刚交到男朋友的时候去和一个陌生人喝酒。"
"不知道，也许是一种自我放纵吧。"
"是有人呵护才这么任性吧。"我无言，他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该走了。"我点点头。
他又说："今天我请你吧，上次是你请的。"我摇头："你的玫瑰已经足以抵帐
了。"……
"我在'左岸'，你来吧。"我扭亮台灯，翻看着便笺上情侣们的留言……我停下
，看着一页发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名字，仿佛热恋男女的拥抱，他的，和我的。
日期：2000年冬，第一场雪。是那天吗，他第一次送花，向我表白的日子？我和他
在吧台喝酒，而他却坐在这里不动声色？我用他的信用卡支付我和一个陌生人的花
消时，他在做什么？
我看着那页纸上扭曲的名字，畸形--就像这段感情。这就是爱吗？真的是信任
，或者是另一种自我折磨？
"生日快乐！"一束"天堂鸟"在烛光的微亮下仍然显得夺目。
"谢谢。"我接过花，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认真的看他，"你快乐吗？"
他一愣："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顿了顿说，"当然，我很快乐，
尤其见到你的时候。"
"见到我和别人在一起呢？"我把本推到他面前，"你其实早就知道的。"
"我爱你。"他沉默了半天说，"你也爱我的，对吗？"
"不，我没有，从来都没有。"我望着手中的一大捧花，"我只是不懂拒绝。"
他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我以为你会改变的，是我错了。"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那支烟在他手中一点点的消失，看着烟在我们周
围一点点的荡开……
"我该回去了，再见。"我头都没抬的转身离开。
这是第一次他没说要送我回宿舍。但我知道，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也许就像他曾经说的，我自恋，所以他只有选择痛苦。是哪个他说的，我却记
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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